原本已经退休在家的“银发族”,又重新回到办公室工作,虽然步履蹒跚,但在交谈中却不断地发出“会议、团队、产品、旅游”等字眼。下班后,常常会看到身着工作服的年轻人扶着手提大包小包的老人走出电梯。
保健产品,把这群不认识的老人和年轻人紧紧联系在一起。金融,健康保健,电信诈骗,被列为当今老年人最常见的陷阱。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曾特别提醒广大市民,要警惕“专家义诊、权威鉴定、免费试用、宣称疗效”等非法营销的“陷阱”。
而且在千家万户的后门,面对身陷保健品骗局而不知所措的父母,到底管不管、怎么管,成了下一代的苦恼。
老年人没有购买产品,“孙子”也没有来家里做家务。
派往合肥的一家保健品公司经常把老人聚集在一起“开会”,说:“买产品的成本越高,在团队中的地位就越高。该公司临时成立了一个200人的团队,并制定了一条规则:购买产品的成本达到8万元,可担任会长一职,然后担任副会长一职,副秘书长一职,以及相应的“消费贡献标准”,如3万、5万、6万元。会议期间,“屏蔽”所有的年轻人。
七十几岁的陈先生与老伴的退休金加起来过万元,孩子们都在国企工作,很少有时间回家探亲。有一段时间,陈老先后购买了五六万元的商品,却没能如愿成为“会长”,为此他向当地消费者协会投诉。
该公司会定期组织老人外出旅游,旅途中,一切行动都要听董事长、秘书长的安排,这让老人有一种“荣誉感”,许多人为了保住“职位”,竞相购买产品,陈老先后购买了不少于10万元的保健品。
另外,保健品销售员擅长“打亲情牌”,甚至会主动上门,帮助“爷爷奶奶”洗衣服,做饭,打扫卫生,久而久之,一些空巢老人常常把这些工作人员当作自己的亲孙、亲孙。
在合肥,一个67岁的刘奶奶,经不起工作人员的游说,买了三万多元的保健品后,对方天天到她家帮忙做家务。几个月后,刘姥姥因存款不足,没有继续买东西。这位工作人员嘴上没说什么,但三个月没去刘姥姥家了,这位老人急着给“孙子”打电话,“孙子”回答:“你都不买东西了,我还天天来干嘛?”
老人说这一切还得从他的身体情况说起,他发现了眼底出血,想买点什么改变一下自己。于是由于身体上的不舒服,老周开始在各种书籍、广告上主动找找找药方,久而久之便演变成自己的一种消费习惯。这一习惯一开始并没有影响到老周的正常生活,可在短短四年时间里,老周遭遇了一次意外,这次意外直接给他的晚年生活带来了极大的危机。
由于经常购买保健品,老周接到一个自称是中老年健康协会的电话,说让他做形象代言人,每月三万元的报酬,但需要先付押金等费用,最后老周被骗七万元。即使是有过被骗的经历,甚至因为这次经历被骗了数万元的积蓄,可老周对保健品的热情却丝毫未减,而是始终在购买和签收保健品期间,乐此不疲,快递送达。
这从调解现场频繁的手机来电可见,儿子小周更是直言父亲一天几十个电话都是打不通,都是些保健品推销电话,如今积蓄已尽。讲起来也有点心酸,小周说父亲现在一个月3000多块钱的退休金,早饭是哥哥给的,晚饭也是到哥哥家里去的,父亲只需要自己解决吃饭的问题,可是父亲为了省钱买保健品,每天中午都是吃馒头过日子,过得像孤寡老人一样没有孩子。
对小周来说,三年前自己的父亲老周还是一个拿着充裕的退休工资,又小有积蓄,原本可以安享晚年的老人,可因为沉迷于保健品,父亲老周不但没有花光积蓄,甚至连每月的退休工资也保不住,而为了省下购买保健品的费用,甚至不惜以苛待自己的方式削减生活开支。
这样,为了保证父亲的基本生活,小周的几个兄弟姊妹合起来,想办法控制父亲的工资,每隔十天给父亲一点生活费保障生活,可这一办法并没有得到老周的支持,而是激起了老周对孩子们的愤怒,他直言为了自由什么都可以放弃,他不接受被被子女控制。
这里调停的调停员胡老师拿起了话筒,在他看来,孩子的做法没有什么可指责的,而老周所说的自由不是真正的自由,而是任性,老人家应该明白保健品没有“神药”就需要改变心态,老人家得的是老年疾病,做人要尊重正常生老病死的过程。在这过程中,孩子应该考虑到父亲的想法,尽可能多的陪伴。
经调停老师一句话,老周的态度有了转变,表示以后会少买保健品,会听从孩子的想法。儿子小周表示一定会把父亲的工资卡和证件还回来,只要父亲买东西时能跟他们商量一下,父子俩一起回家,调解也圆满结束。